第004章 災變倒計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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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災變倒計時2
樓道消防門正對著402和403中間。
走進樓道，扭頭就看見401的門半開著，女人頭發淩亂地癱坐在門口，眼淚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哭訴著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
在她身邊，七歲的女兒紅著眼睛小聲啜泣，時不時張口喊“媽媽”，發出的聲音卻是“啊啊”。
另有兩位老人站在401門邊，安慰女人。
“他就是那個臭脾氣，哪回回來不鬧一場。人都走了，你再這麽哭下去他也聽不見，最後還不是你自己受委屈。”
“幹什麽非得受他的窩囊氣，要我說，幹脆離婚。”
張奶奶說了句硬氣的話，立馬被關爺爺拐胳膊肘戳了一下。
“你懂什麽，姓黃的再不好，不也每個月打錢過來給萱萱上特殊學校嗎，有些事兒不是離婚就能解決的。”
“我有什麽不懂的，偉大領袖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當年你去當兵，我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不也把孩子拉扯大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有自己的道理。奈何當事人不表態，他們說的再多，最後也只剩下理不清的無奈。
碰上這場面，舒禾躲不開，幹脆帶著林覓走過去。
“關爺爺，張奶奶。”
兩人看過來，“是小舒啊。”
繼而就看到了她身旁的青年，穿得簡單幹凈，長相清秀，文質彬彬，個頭比舒禾高出一大截，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卻十分和諧。
舒禾向他們介紹，“這是我朋友，林覓。”
林覓禮貌問好：“您二位好。”
兩位老人微笑著向林覓點了點頭。
關爺爺對舒禾說：“小舒啊，你要不來勸勸你周姨，我們年紀大了，也不會說勸人的話，她這麽一直哭，也不是回事兒啊。”
一開始碰上這檔事，舒禾是不想管的。但她第一眼看到萱萱的時候，就心軟了。
她爸媽在她十七歲的時候離婚了，兩人在同年各自再婚，很快就有了孩子。
後來爸媽對於她選擇插畫師這個行業非常不看好，勸說無果後，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憤感，淡出了她的生活。
她明白被父母的世界排除在外的孤獨感。
黃保福和周姨當著孩子的面這樣又吵又打，萱萱一定很難過。
兩位老人回到了403。
舒禾蹲下身去看著抱在周麗花身上的萱萱，伸手往自己後背一摸，然後把合起來的手伸到萱萱面前，打開，是一根奶酪棒。
正是晚飯時候，周麗花因為黃保福的到來幾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哭喊上，晚飯也沒做，萱萱現在還餓著。
萱萱接過奶酪棒，默默吃起來。
舒禾對著萱萱比劃：“媽媽現在累了，需要一個人休息一會兒，萱萱到姐姐家吃飯好不好？”
畢竟有林覓這個外人在，周麗花也不好意思再哭鬧，聽舒禾好心願意替她照顧一會兒孩子，忙紮起頭發，給萱萱打手語。
萱萱這才看懂，走到舒禾身邊。
周麗花扶著門框站起來，擦擦哭花的臉，“對不起啊小舒，讓你看笑話了。”
“我沒事兒，就是擔心萱萱看到自己媽媽被欺負，會很難過。”舒禾摸了摸萱萱的頭，語氣淡然。
周麗花傷感的低下了頭。
“周姨，你總說是為了萱萱才選擇忍耐，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家庭氛圍對萱萱的影響可能比聽障更可怕？”
世界末日都要來了，還有人在垃圾一樣的關系裏掙紮，舒禾心中升起一股荒誕感。
“我就是隨便說兩句，我們先回家了。”
三人走進402。
聽到屋門關上的聲音，周麗花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回身往自己屋裏去，喃喃自語。
“你們懂什麽……”
她不可能和黃保福離婚，夫妻那麽多年，就算黃保福對她有所隱瞞，她也能估計出黃保福的私人財產，那是一筆巨額財產。
黃保福常年喝酒抽煙，暴飲暴食，有很嚴重的胃病。只要她再熬上兩年，把他熬走了，財產就都是她們母女的了。
有了那些錢，萱萱不能工作也沒關系。
她受苦受氣無所謂，只要是為了萱萱好。
*
圓形餐桌上，一碗玉米鮮肉餛飩，一碗西蘭花鮮肉餛飩，一碗藕粒鮮肉餛飩各自擺在三人面前。
餐桌中間是一碟涼拌豬耳朵，一盤炒生菜，一碗撈汁小海鮮和一小筐熱騰騰的饅頭。
餛飩湯鮮美清淡，舒禾喝了一口，頓時從喉嚨暖到了胃裏，咬一只飽滿餛飩，鮮脆的藕粒夾雜在肉餡裏，解膩又鮮甜。
另一旁，萱萱是真餓了，抱著一碗餛飩悶聲吃。
林覓飯量大，吃完餛飩又吃了兩個饅頭。
三人把一桌飯吃的幹幹凈凈，伴著電視新聞播報的聲音，開始收拾飯桌。
飯菜是舒禾做的，餛飩外賣是她點的，把碗筷收拾到水池裏後，她理所當然地坐到沙發上去看電視。
林覓開始刷碗刷鍋，萱萱則懂事的把餐桌擦幹凈，將三把椅子貼著墻面放好，然後到把擦桌布洗幹凈，掛在水池邊緣。
晚間八點，狗血劇熱播時段。
舒禾調好臺，看落魄千金重生歸來，暴打入贅父親和綠茶後媽。
突然，一個軟軟的小家夥坐上沙發來，屁股緊挨著她，毛茸茸的腦袋鉆進了她的臂彎裏，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坐躺好後，安靜的看電視。
沒人會不喜歡又乖又軟的小孩子。
舒禾自然的攬住萱萱。
電視劇情越發精彩，千金一巴掌扇倒了後媽帶來的惡毒妹妹，又一巴掌扇到後媽臉上，連前來勸架的父親也沒能逃脫，“啪”一巴掌被打了個懵。
正看的起勁兒時，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舒禾以為是自己剛下單的自行車或是租車公司在聯系她，點開一看，原來是［三人幹飯小組］的@消息。
404一朵嬌花：@601鼠鼠@禾存錢，明天去這家店吃牛排吧，聽說味道很不錯。
601鼠鼠：我都行，你們定就好。
想想夢裏這頓並不是很好吃的牛排，舒禾很快回了消息。
禾存錢：明天後天我有事，就不出去吃了。
404一朵嬌花：怎麽這樣？我三人套餐都訂好了，你不來，我們兩個人怎麽a啊？
禾存錢：我又沒說我一定會去吃，你幹嘛提前訂餐？
禾存錢：擔心錢不好a，那你再另外找人不就行了，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
發完消息，舒禾把手機放回茶幾上。
原本是她和樓上601的洛曉曉同樣關註一款游戲，以此為契機，兩人約了幾次飯。
然後莫名其妙，404的鄭敏不知從哪兒聯系上洛曉曉，拉了這個群聊。
舒禾跟洛曉曉算是普通朋友，和鄭敏就只是認識，一起吃過幾頓飯的程度。
極寒開始時，屋裏冷得像冰窖一樣，樓裏人為了求生都外出尋找避難所，舒禾也背上行李出發，走出住宅樓沒幾步就遇上了因為沒有厚衣物而瑟瑟發抖的鄭敏和分辨不清方向的洛曉曉。
三人結伴同行，她辨別方向，她分享物資，她跟不懷好意的人吵架……她被兩個人依靠著，哄著，還真以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結果一場高燒，兩人直接丟下她走了。
舒禾才明白，感情淺薄的關系中，妥協越多、付出越多的那一個，不是維系關系的勇者，而是是被吸血的冤大頭。
她並不需要這樣的朋友。
屏幕另一邊。
一朵嬌花：@402禾存錢，你什麽意思啊？你是在責怪我嗎？
一朵嬌花：每次周末約飯你們都不上心，還不是我出力選餐廳選地址，合著我成了你們的保姆是嗎？
601鼠鼠：舒禾她沒有別的意思，她經常熬夜畫圖，應該是累壞了才那樣說話的。
鄭敏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煩躁的甩著腳上的高跟鞋，切換手機界面，直接跟洛曉曉私聊。
一朵嬌花：她什麽態度啊，有她這麽跟人說話的嗎？
一朵嬌花：她是不是忘了前兩年，她死了男朋友哭的跟條狗似的，門也不出，每天就知道畫圖畫圖，也沒見她搬出去住豪宅啊，還不是在這兒租房住。
一朵嬌花：要不是有咱們倆偶爾約她出來吃頓飯，她早就得抑郁癥了。
鼠鼠：也不是這樣吧……
鼠鼠：我們認識舒禾才不到一年，要不是那天你跟她開玩笑，騙她喝了高度白酒，她也不會哭得那麽兇。
一朵嬌花：你是要和她站一邊？
鼠鼠：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鼠鼠：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這樣的。
對方越是小心翼翼的安撫，鄭敏越是生氣，一腳蹬飛了高跟鞋。
她從小漂亮到大，從來都是別人奉承誇獎她，圍著她轉，還從沒有她上趕著籠絡別人卻被甩冷臉的情況。
一想到對方就在幾墻之隔的402裏，鄭敏恨不得上門給她幾巴掌，但不行，一年以來，每次她訂餐，都按優惠價付，按原價跟他們兩個a，中間賺的差價少說有小一千了。
有些她很想去的貴價餐廳，自己消費不起，但拉上那兩個小鳥胃的冤大頭就能飽飽的吃一頓。
她舍不得這些小便宜。
鄭敏想了想，翻出列表裏的聯系人，從魚塘裏找到對她最殷勤的那條。
一朵嬌花：（表情包）哼
健身教練·178：怎麽了寶寶？誰惹你生氣了？
一朵嬌花：有個討厭的賤人，我對她那麽好，她不但不識擡舉，還敢兇我。
健身教練·178：哪個小賤人敢惹我們寶寶生氣，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一頓？叫她知道你男朋友的厲害。
男人充滿力量的發言頓時讓鄭敏有了滿滿的安全感，心裏堵著的氣憤也變成了被人保護的幸福感。
雖然他又蠢又醜，但身體實在強壯，願意護著她，說的話也很能哄在她的點上。
鄭敏好心情的勾了勾手指，把健身教練拖進了“優質備選”的分類中。
一朵嬌花：算了，先饒過她這次吧。
健身教練·178：那我來安慰寶寶？
一朵嬌花：來吧。
一朵嬌花：床上等你。
*
林覓把洗好的碗筷晾在水池邊，走到客廳，就見一大一小兩個人依偎著窩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電視。
萱萱軟的跟個小貓似的窩在舒禾身上，看得他心裏忍不住發酸：小禾和小鄰居的關系真好啊，他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見他過來，舒禾拍了拍自己左邊空著的位置，笑咪咪的朝他招手，“快來快來。”
林覓眼神一亮，忙擦幹手上的水，主動坐了過去。
人一坐下，舒禾就伸出胳膊去，摟住了男朋友的窄腰，原本是想霸氣的摟肩膀來著，可惜夠不大著。
能摟住腰也夠了，稍微用點力把人往自己身邊帶，林覓就很配合的歪身過來，一摟一靠間，彼此身體間的空隙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左擁右抱，人生真是圓滿。
心裏美滋滋的，就有顆毛茸茸的腦袋歪在了她頭上，林覓的聲音在頭頂低低響起。
“小禾？”
“嗯？”舒禾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手指調皮的在他腰間動彈，一會兒扯他的襯衫，一會兒摩挲他的腰帶，小動作根本停不下來。
林覓只是微笑著，無意制止。
臉頰在她發頂蹭了又蹭，呼吸著她發間茉莉花的香氣，溫聲嘆息：“你真好。”
舒禾點點頭，表示肯定。
側過臉，正對著青年雪白的脖頸，細嫩的皮膚像是青藍色的血管，突出的喉結隨著呼吸的頻率微微顫動，看得她一陣心猿意馬。
趁著萱萱不註意，她一個埋頭，微胖的臉蛋整個埋進他脖子裏，沿著頸線的弧度，貼著那清涼的肌膚好一陣蹭。
直到玩夠了才擡起臉，對上林覓輕咬下唇，呼吸微亂的表情。
她瞇起狡黠的眼睛，輕聲回他：“你也很好，我超級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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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邊，七歲的女兒紅著眼睛小聲啜泣，時不時張口喊“媽媽”，發出的聲音卻是“啊啊”。
另有兩位老人站在401門邊，安慰女人。
“他就是那個臭脾氣，哪回回來不鬧一場。人都走了，你再這麽哭下去他也聽不見，最後還不是你自己受委屈。”
“幹什麽非得受他的窩囊氣，要我說，幹脆離婚。”
張奶奶說了句硬氣的話，立馬被關爺爺拐胳膊肘戳了一下。
“你懂什麽，姓黃的再不好，不也每個月打錢過來給萱萱上特殊學校嗎，有些事兒不是離婚就能解決的。”
“我有什麽不懂的，偉大領袖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當年你去當兵，我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不也把孩子拉扯大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有自己的道理。奈何當事人不表態，他們說的再多，最後也只剩下理不清的無奈。
碰上這場面，舒禾躲不開，幹脆帶著林覓走過去。
“關爺爺，張奶奶。”
兩人看過來，“是小舒啊。”
繼而就看到了她身旁的青年，穿得簡單幹凈，長相清秀，文質彬彬，個頭比舒禾高出一大截，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卻十分和諧。
舒禾向他們介紹，“這是我朋友，林覓。”
林覓禮貌問好：“您二位好。”
兩位老人微笑著向林覓點了點頭。
關爺爺對舒禾說：“小舒啊，你要不來勸勸你周姨，我們年紀大了，也不會說勸人的話，她這麽一直哭，也不是回事兒啊。”
一開始碰上這檔事，舒禾是不想管的。但她第一眼看到萱萱的時候，就心軟了。
她爸媽在她十七歲的時候離婚了，兩人在同年各自再婚，很快就有了孩子。
後來爸媽對於她選擇插畫師這個行業非常不看好，勸說無果後，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憤感，淡出了她的生活。
她明白被父母的世界排除在外的孤獨感。
黃保福和周姨當著孩子的面這樣又吵又打，萱萱一定很難過。
兩位老人回到了403。
舒禾蹲下身去看著抱在周麗花身上的萱萱，伸手往自己後背一摸，然後把合起來的手伸到萱萱面前，打開，是一根奶酪棒。
正是晚飯時候，周麗花因為黃保福的到來幾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哭喊上，晚飯也沒做，萱萱現在還餓著。
萱萱接過奶酪棒，默默吃起來。
舒禾對著萱萱比劃：“媽媽現在累了，需要一個人休息一會兒，萱萱到姐姐家吃飯好不好？”
畢竟有林覓這個外人在，周麗花也不好意思再哭鬧，聽舒禾好心願意替她照顧一會兒孩子，忙紮起頭發，給萱萱打手語。
萱萱這才看懂，走到舒禾身邊。
周麗花扶著門框站起來，擦擦哭花的臉，“對不起啊小舒，讓你看笑話了。”
“我沒事兒，就是擔心萱萱看到自己媽媽被欺負，會很難過。”舒禾摸了摸萱萱的頭，語氣淡然。
周麗花傷感的低下了頭。
“周姨，你總說是為了萱萱才選擇忍耐，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家庭氛圍對萱萱的影響可能比聽障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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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隨便說兩句，我們先回家了。”
三人走進402。
聽到屋門關上的聲音，周麗花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回身往自己屋裏去，喃喃自語。
“你們懂什麽……”
她不可能和黃保福離婚，夫妻那麽多年，就算黃保福對她有所隱瞞，她也能估計出黃保福的私人財產，那是一筆巨額財產。
黃保福常年喝酒抽煙，暴飲暴食，有很嚴重的胃病。只要她再熬上兩年，把他熬走了，財產就都是她們母女的了。
有了那些錢，萱萱不能工作也沒關系。
她受苦受氣無所謂，只要是為了萱萱好。
*
圓形餐桌上，一碗玉米鮮肉餛飩，一碗西蘭花鮮肉餛飩，一碗藕粒鮮肉餛飩各自擺在三人面前。
餐桌中間是一碟涼拌豬耳朵，一盤炒生菜，一碗撈汁小海鮮和一小筐熱騰騰的饅頭。
餛飩湯鮮美清淡，舒禾喝了一口，頓時從喉嚨暖到了胃裏，咬一只飽滿餛飩，鮮脆的藕粒夾雜在肉餡裏，解膩又鮮甜。
另一旁，萱萱是真餓了，抱著一碗餛飩悶聲吃。
林覓飯量大，吃完餛飩又吃了兩個饅頭。
三人把一桌飯吃的幹幹凈凈，伴著電視新聞播報的聲音，開始收拾飯桌。
飯菜是舒禾做的，餛飩外賣是她點的，把碗筷收拾到水池裏後，她理所當然地坐到沙發上去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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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的起勁兒時，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舒禾以為是自己剛下單的自行車或是租車公司在聯系她，點開一看，原來是［三人幹飯小組］的@消息。
404一朵嬌花：@601鼠鼠@禾存錢，明天去這家店吃牛排吧，聽說味道很不錯。
601鼠鼠：我都行，你們定就好。
想想夢裏這頓並不是很好吃的牛排，舒禾很快回了消息。
禾存錢：明天後天我有事，就不出去吃了。
404一朵嬌花：怎麽這樣？我三人套餐都訂好了，你不來，我們兩個人怎麽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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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消息，舒禾把手機放回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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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莫名其妙，404的鄭敏不知從哪兒聯系上洛曉曉，拉了這個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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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結伴同行，她辨別方向，她分享物資，她跟不懷好意的人吵架……她被兩個人依靠著，哄著，還真以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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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禾才明白，感情淺薄的關系中，妥協越多、付出越多的那一個，不是維系關系的勇者，而是是被吸血的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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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嬌花：要不是有咱們倆偶爾約她出來吃頓飯，她早就得抑郁癥了。
鼠鼠：也不是這樣吧……
鼠鼠：我們認識舒禾才不到一年，要不是那天你跟她開玩笑，騙她喝了高度白酒，她也不會哭得那麽兇。
一朵嬌花：你是要和她站一邊？
鼠鼠：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鼠鼠：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這樣的。
對方越是小心翼翼的安撫，鄭敏越是生氣，一腳蹬飛了高跟鞋。
她從小漂亮到大，從來都是別人奉承誇獎她，圍著她轉，還從沒有她上趕著籠絡別人卻被甩冷臉的情況。
一想到對方就在幾墻之隔的402裏，鄭敏恨不得上門給她幾巴掌，但不行，一年以來，每次她訂餐，都按優惠價付，按原價跟他們兩個a，中間賺的差價少說有小一千了。
有些她很想去的貴價餐廳，自己消費不起，但拉上那兩個小鳥胃的冤大頭就能飽飽的吃一頓。
她舍不得這些小便宜。
鄭敏想了想，翻出列表裏的聯系人，從魚塘裏找到對她最殷勤的那條。
一朵嬌花：（表情包）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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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嬌花：有個討厭的賤人，我對她那麽好，她不但不識擡舉，還敢兇我。
健身教練·178：哪個小賤人敢惹我們寶寶生氣，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一頓？叫她知道你男朋友的厲害。
男人充滿力量的發言頓時讓鄭敏有了滿滿的安全感，心裏堵著的氣憤也變成了被人保護的幸福感。
雖然他又蠢又醜，但身體實在強壯，願意護著她，說的話也很能哄在她的點上。
鄭敏好心情的勾了勾手指，把健身教練拖進了“優質備選”的分類中。
一朵嬌花：算了，先饒過她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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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軟的跟個小貓似的窩在舒禾身上，看得他心裏忍不住發酸：小禾和小鄰居的關系真好啊，他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見他過來，舒禾拍了拍自己左邊空著的位置，笑咪咪的朝他招手，“快來快來。”
林覓眼神一亮，忙擦幹手上的水，主動坐了過去。
人一坐下，舒禾就伸出胳膊去，摟住了男朋友的窄腰，原本是想霸氣的摟肩膀來著，可惜夠不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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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擁右抱，人生真是圓滿。
心裏美滋滋的，就有顆毛茸茸的腦袋歪在了她頭上，林覓的聲音在頭頂低低響起。
“小禾？”
“嗯？”舒禾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手指調皮的在他腰間動彈，一會兒扯他的襯衫，一會兒摩挲他的腰帶，小動作根本停不下來。
林覓只是微笑著，無意制止。
臉頰在她發頂蹭了又蹭，呼吸著她發間茉莉花的香氣，溫聲嘆息：“你真好。”
舒禾點點頭，表示肯定。
側過臉，正對著青年雪白的脖頸，細嫩的皮膚像是青藍色的血管，突出的喉結隨著呼吸的頻率微微顫動，看得她一陣心猿意馬。
趁著萱萱不註意，她一個埋頭，微胖的臉蛋整個埋進他脖子裏，沿著頸線的弧度，貼著那清涼的肌膚好一陣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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